虽然“皮卡王”的皮具公司在东阳根本不算大公司,涂料公司连建筑材料协会会员单位都不是,而且影视公司也是小公司,连横店集团的一个零头都算不上”,但贾云仍一直声称自己要做“中国第一名牌皮具”、“中国第一国际别墅”,这些口号被制作成大字悬挂在集团公司的外墙和会议室里。
贾云热衷于获得一些社会职位,甚至不惜出资竞选。出事时,贾云身上尚戴10多个头衔。2006年秋,广州东阳商人筹建广东商会,会长职位一直无人响应。贾云出资并四处活动,谋得此职。今年1月13日,广东浙江商会2006年年会暨首届广东十大魅力浙商颁奖典礼在广州举行。贾云更当选广东十大魅力浙商,位列网易老总丁磊之后,排名第二。
为了推销自己,在皮卡王国际集团网站上,“董事长贾云”更被当作第一个栏目重点推出,点进去,则是新浪博客《明星老板——贾云》。该博客还列了个《我与范冰冰》的专栏,但尚未发布任何文章。
3月5日,记者从皮卡王集团别墅售楼部拿到了一份近百页的别墅宣传册,这些领导人的照片就被刊登于显要位置,作为楼书的一部分得以推销。“有次,在杭州开影展,圈内的人一看,都说这些照片是电脑合成的,连握手的姿势都不对。”这些照片,在贾云被通缉前,一直挂在他的博客上。他被通缉后的第二天一早,即被全部删除。
南山文化园“串标事件”
官方宣布,贾云被通缉,是因为“南山文化园”土地使用权招标中,“涉嫌严重的串通投标犯罪行为”。
贾云获得“南山文化园”土地使用权,曾在当地引起震动。这块位于东阳最著名的笔架山麓的土地,一直被视为东阳城的风水宝地,可望而不可及。
贾云的总裁助理陈庆龙承认,该项目是当时市委市政府确定的重点“招商引资”项目,该地块总出让面积为754.5亩,出让金为9800万元。其中,除470亩山地外,其余均为耕地。
2002年9月5日,皮卡王实业有限公司与当地政府签订了《东阳市南山文化产业园开发建设协议》,确定为“定向征用”土地项目和东阳市重点工程项目。协议规定,规划中的文化园被分为影视产业、历史文化、配套、绿色生态、居住5个功能区。文化园的“征地、拆迁、建设等费用,除由政府返还明星苑出让金给开发单位用于公益性项目建设外,其余均由开发单位投资”。
陈庆龙承认,当时土地使用时,“签订协议在前,拍卖土地在后,征用、垫付在前,开发在后”。陈庆龙说,不经公开挂牌先征地使用,以前在当地是一个惯例。
然而好景不长,由于国家宏观调控的原因,东阳市政府随后不得不补办公开挂牌拍卖的手续,重新公开招投标。
多位人士指出,当时参与投标的有包括“皮卡王”在内的5个投标者。为防止竞价,贾云与另4家企业串标,并两次向其中一家公司的账户汇入1800万元供4家公司共分,以便消除阻力。此次警方指控,即应为此事。
陈庆龙承认,当时的确有多家企业参与,“他们想敲诈,不断抬高地价”。但他否认了1800万元“串标”的事实。招投标结束后,有关该项目的争议就一直没有停止过。
当地一名人大代表说,“南山文化园”所在地,“一直是老百姓晨练的地方、天然的森林公园”。2003年,市委市府确定将其作为“2003年度十件大事之一”,市民还拍手称快,一时深得民心。
“当时大家都认为这个“十件大事之一”是“公益性的,无论如何,没把它与私人开发的房地产项目联系起来,更没想到,这些别墅的价格,最小的也要在300万元以上”。 东阳一名局级干部说,皮卡王集团惹众怒,还和迁坟有关。南山上原有1800多个坟墓,在迁坟过程中,皮卡王的一些粗暴做法也惹恼了当地群众,此后一直上访不断。
2004年,6名市人大代表曾联名要求市政府就此次招投标进行解释,“这是东阳第一次人大的质询案。但却没有任何反应”,但这段“公案”一直悬而未决。
2006年,针对历史遗留问题,东阳市政府委托东阳市审计局长再次作了一份审计报告,这份报告再次就南山地块出让提出质疑。15页的报告中,有3页多专门论述了“南山国际文化园土地出使用中的违规情况”。
2006年8月4日,皮卡王集团向审计局提交了说明,要求立即纠正,他们认为,审计局的“审计汇报意见与事实存有重大出入……存在重大的错误,……请求尊重历史,……以便消除对开发企业的不良影响”。
皮卡王集团总裁助理陈庆龙3月5日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则表示,“我们是巴不得这个事情搞清楚。”